此间年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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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邦 - 唯你6

*胜利在即,感动(?

*唯你5


韩信一见到自家好友就是一怔,问道:“你来干什么?”

李白支吾其词:“我为狐族送东西来,顺路看看你。”他本想说是为看你媳妇来了,顺便骂骂对方不讲义气,有了媳妇居然也不知会兄弟一声,可刘邦方才所说又太诡异,思量一二竟是将此话咽回去。

思绪一转不由得看向刘邦,而刘邦对上他视线,奇道:“你真是韩信朋友啊。”

这是什么话?李白一阵气闷,大抵他的脸色也将这股气闷显露无疑,刘邦连忙解释:“毕竟是陌生人,刚见面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你。”

韩信赞许道:“对,下回见了他也不要信他。”

他想了想,又补充道:“下次有没见过的人都别理他们,等我回来。”

刘邦总觉得这家伙话里行间俨然把自己当成少不经事的小孩了,正欲不耐烦地翻翻眼,又思及尚有李白在场,唯有干笑着点头。

李白被这两人晾在一旁,顿时不满道:“我和你多少年的友情了,为何让你媳妇不要信我?还有,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?”

韩信嗤笑道:“狐族善欺,我让他不信你又怎么了?”至于李白的第二个问题,他念及之前长老的相同态度,但觉不胜其烦,连回答都懒了。

刘邦则没好气道:“谁是他媳妇?”

闻言,韩信不自然地看了刘邦一眼,这人对上他的视线,挑眉道:“我说得不对?”

“……”韩信闷声道,“你说得也不算错,但我们至少有七……”

刘邦赶紧打断他:“妖族一眨眼,百年就过去了,这种事我们自知就行,别误导人了。”

韩信郁闷地注视他,欲言又止许久,终是忍了下去,转头朝李白道:“正好你来了,我去拿上回答应你的法宝,你在这儿等着。”

他大步踏出寝宫,临去前又不放心地看了看刘邦,叮嘱李白:“你别乱说话。”

李白十分无辜地点头,见龙族走远后方才轻笑一声,笑眯眯地问刘邦:“你想不想知道韩信这家伙以前的事迹?”眼前这位新生的龙族似乎与韩信关系诡异,一时半会儿想来也搞不明他们俩的状况,倒不如先说点人感兴趣之事,作为话题切入点。

他正为自己的机灵感到自豪,刘邦却回以友善一笑,婉言相拒:“不想。”

李白本已准备好的话顿时说不出口,唯有挠挠头,讪讪道:“为什么不想,多好的谈资。”

“我还要回我父亲那儿住的,”刘邦摇头,垂眸摆弄起面前那些棋子,提起又放回同一个棋格中,无聊得很,他嘴上漫不经心道,“知道那么多干什么,以后都不一定会见到呢。”

李白对他们的关系当真十分好奇——怎么韩信态度是那样,眼前刘邦态度却是另一回事?他想了想,又劝道:“你说你是某个长老的儿子,长老都住龙宫,你以后和韩信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,躲不了的。”

“这么说也是啊。”刘邦叹气。

李白一看有戏,连忙道:“那我说了,太久以前的事他搞不好都无所谓了,我说个最新的。你知道韩信他被龙王勒令弄个分身下凡历劫么?”

刘邦立刻抬头,一双紫眸紧紧盯着他,目光闪烁。李白还以为这人总算感兴趣了,兴高采烈地说下去:“十几年前我们去看过他分身在人间的情况,混得真不怎么样。韩信这家伙老是嚣张傲气,竟然也有沦落到那种地步的一天,想想就好笑。”

“……那也是他分身惨啊。”刘邦干涩道,“后来就好了,当上大将军,荣华富贵都有了。”

李白大感兴趣道:“喔?没想到你也知道这事。我后来也没关注他那分身了,如今竟过得这么好?”

刘邦扯了扯嘴角:“也不算好,已经死了。”

“这就死了?”李白闻言眉头紧锁,喃喃自语道,“不该啊,那韩信又是什么反应,他也没发怒?”

“人是他杀的,他有什么好发怒?”刘邦嗤笑。

啊?李白大惊道:“按你所说,他分身都过上好日子了,为什么要杀?”

“他可能对我有意见吧。”刘邦笑了笑,视线却飘忽,“毕竟我和他分身是一对。”

李白瞪大眼与他对视,此言此语承载的消息过多,思来想去越想越惊,一时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
好一会儿,他才艰涩道:“你想多了,韩信要对你有意见早打上去了,这家伙一贯是不服就打的作风。我看,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
刘邦只手支颔,另一只手仍在把玩棋子,此时也同意道:“我方才只是一时气话,我想他也对我没什么意见。”

“误会就算了。”刘邦又笑,把先前发生的事情又理了理,这些事他曾无数次深思细究,说来倒也顺畅清晰,“我母亲是凡人,我当时也是人,他受我父亲嘱托前来寻我,要为我剔除凡骨。然而我喜欢重……他分身,不肯离开,他为了让我对凡间没有眷恋,就把他分身给杀了。”

刘邦又笑道:“后来我有了传承,才知道这事对他也挺不容易,历劫之事遭打断,没法圆满,哪日还得抽空多历一次劫。按理说我该感激一下他。”

李白瞠目结舌——他虽然老觉得韩信行事作风颇为清奇,可也不曾想过这家伙会清奇到这种地步。

他不着痕迹地看一眼寝宫入口,小心翼翼地发问:“那你现在对韩信是什么意思?”

刘邦看着他,眼前的狐族与自己素昧平生,这次见了面,日后亦不知还有没有机会重逢,纵然有韩信的好友这一身份在,到底是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。然而便是如此,某些郁结于心的想法反倒能无所顾忌地说出口。

他叹息道:“他说他和重言是同一人,可我总觉得不能接受。爱是爱不下去了,可每次看见他那张脸,还有像极重言的那些时候,又好似恨不起来。”

李白听得十分感慨,目光又投向在外边隐藏声息的韩信——我帮你问完了,接下来好友你看着办吧。

韩信此刻的心情也是十分复杂,他自然晓得刘邦对自己那分身的感情不浅,不只是当初为此而对回返龙族一事犹豫不决,这些日子里刘邦更是每夜都唤着重言惊醒,迷迷糊糊地向自己索求安慰。

他的字也为重言,但他学着分身安抚这人时总是无比了然,那么多声重言,没一次是在呼唤自己。

可那也如何?

分身的一切终将回归本尊,他总以为刘邦只不过对此事存有阴影,哪日想通后自会放下这些纠结,如当初所说那般与自己相守……但爱不下去又是怎么回事。

韩信莫名地有些委屈,爱一个人不都要爱他的全部么?哪有像你这么爱人的,只肯爱一部分,却不肯爱整个人。

他摸上自己随身揣着的珠子。此次分身非死于天命,反而死于自己之手,历劫便不算圆满,就连吸收也不容易,须得放在身旁以自身气息温养好些年才可融合。韩信对此事本也无甚不可,在他看来什么时候融合都好,刘邦这番表态却又让他添了一丝急躁。

分明同一个灵魂分出去的精魂,究竟能与自己迥异到何等程度?韩信抱持着如此心态,又尝试了一回要吸收珠子里的魂息,依旧不成。

唯有放弃。

他显出身形,沉着脸踏进了自己寝宫。寝宫里那两人如今聊得热火朝天,才没过多久,李白已将话题岔去青丘上的美景趣闻,说得刘邦满脸向往,气氛一派和乐。

李白朗笑道:“重建后的青丘更胜往昔,你要感兴趣,我可领你去看上一看。”

刘邦微笑婉拒:“那多不好意思啊,还是算了吧。”

李白盛情不减,正想着继续邀请,韩信已冷着脸把先前到宝库里取的法宝丢给了他。

“刘邦不跟你去。”他说。

刘邦点头,这会儿语气倒显热络:“对对,都听韩信的。”

李白看着他俩,想说点什么吧,担心误触禁忌,不说点什么吧,又对不起自己这颗急求真相之心,但他思虑一二终是憋了回去,状似潇洒地告辞离去。

此后日子还是老样子,刘邦照样每夜窝在他怀里唤重言,韩信耐心哄了多日,某回禁不住怒上心头,硬是要刺激这人。

他搂紧刘邦,平淡道:“重言确实死了。”

刘邦浑身一僵,顿时就落下泪来,缩在他怀中闷声哭着,把韩信才穿上的里衣都打湿了一片,压抑的哭声十分让人心慌。

韩信也没曾想他说哭就哭,当即轻轻推开刘邦,一片黑暗中视线仍旧分外明晰,把刘邦满脸泪痕的模样都看得清清楚楚,心头于是莫名地一抽,手足无措地连声哄着:“君主,臣开玩笑呢。臣没死,没死。”

刘邦抽抽噎噎地问他:“真的?”

韩信一下一下吻去他脸上的泪水,柔声应道:“真的,臣不是好端端在君主面前么?”

刘邦总算被他哄住了,又合上眼安心地睡去,韩信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背,内心愈发挫败起来。

思来想去,又怀着这种挫败感偷偷学起了棋,分身能做到的他都能做到,分身做不到的他依然能做到,事情就该是这么个道理。

——事实也确实如此,他在棋道上天份奇高,从一开始看不懂刘邦那盘棋到底摆了什么,至一眼看清个中门道,也不过花了寥寥数日。

刘邦在一日修行完毕就爱盯着那盘棋局发怔,韩信起先只道是习惯使然,无甚特殊感觉,后来他憋了满腹委屈,怀着这等心态看刘邦的一举一动,无一样不思及自己那分身,忽而就想通了。

念想当真是念想,分身教刘邦下棋,可这一局尚未教他破完,便叫自己给杀了,所以刘邦每日便看着这局棋,不思破解也不思其他,只为怀人罢了。

韩信在刘邦对面坐下,执起黑子下了起来。

“接下来要这么走。”他说,又认认真真地解释起破局思路。

刘邦一怔,随后摇头道:“我对怎么破局不感兴趣。”

韩信笑了笑:“他说要教你破局,我自当为他教完。”

“真不需要。”刘邦闷声道。

“需要的,”韩信坚持道,“我们本来就是同一人,他和你许过的诺言照样应在我身上。”

刘邦凝视他许久,突然笑起来,说了完全不相干之事:“我先遇见你,才遇见重言。”

他慢悠悠地说下去:“你当初板着一张脸,严肃得不得了。我听你说那一堆话时本来还半信半疑,后来看你真变成一条龙,这才信了你的话,那时还真有点遗憾,好好的机遇就这么放弃了。”

“所以后来我遇上重言时,又是惊吓又是惊喜。”刘邦微笑,“我以为他就是你,你说过要来找我,这便是了。”

他眸光飘忽,似又想起从前之种种,轻声叹道:“可重言什么都不知道,我试探了他好多回,就是不露馅。”

韩信忍不住说:“分身也会觉醒,但这需要时间,你要过个几十年才遇上他,他确实会知道。”

“可我在那时遇上他啊。”刘邦轻飘飘地说,“我花了好久才确认他不是你,你晓得么?”

他说着看向韩信,唇角扬起温柔弧度,那点笑意却始终传不进看似波澜不兴的眼眸里。

“你如今却告诉我,你们是同一个人。”刘邦摇头,语气很是平淡,“我真无法接受。”

“就算你现下无法接受,”韩信咬牙道,“但我们就是同一个人,同一个灵魂。我分了他出去,他在人间过一辈子,一辈子过去后回来后,我又会是完整的韩信。”

他猛地抓住刘邦的手,不顾这人的挣扎十指紧扣,直直看进那双紫眸里。

“遭遇不同,有些事便做得不同,但我们的本质都是一样的。”韩信认真说道,“若当初我没有分一缕精魂去历劫,而是用本尊历劫,我也会做和他一样之事。我总也会遇上你,喜欢你。”

他扬起微笑,自信又坚定道:“你也会喜欢我。毕竟我们就是一样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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