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间年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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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邦 - 封印

*我真想不到标题……

*皮肤背景,但是看背景时相框里明明有合照,对话中又似乎跳跳不认识邦邦,所以我就随意编了,这里他们以前不认识啊

*写到最后我觉得可能有点雷,反正大家就自己小心一点吧(x


他们终将一战。


邪恶不敌神圣,罪孽败于美德,曾经大肆杀戮的德古拉伯爵终究失去力量,收起伤痕累累的翅膀,自空中软软倒下。

他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。

敌人以前所未有的温柔将他小心翼翼地接下抱好,一手穿过腿弯一手扶在背上,珍而重之俨然那些早已远去的旧日传闻中骑士抱起公主的姿势——本该令人无比安心,此时此刻又为他们两人的关系蒙上一层诡异的色彩。

刘邦却无力顾及这些了,生命力正从他的身体里急速远离,大抵只缺敌人毫不留情的最后一下,如此狼狈的感觉一如他最初从人类堕落成恶魔之时,只不过这次的他已无法自毁灭中重生,反而要在敌人莫名的温柔中走向曾经想过无数次的终局。

——听上去似乎也挺好。刘邦虚弱地笑起来。
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将双手环在特使的颈项处,轻声发问:“你当过骑士吗?特使先生。”

韩信的脚步一顿,又复而前行,边走边答:“我从未当过骑士。”

“唉呀。”刘邦垂眸,唇齿间溢出一声不知真假的轻叹,“那太可惜了。”

教廷特使的步伐除却方才的短暂停顿外,一路始终坚定沉稳,他在前往封印之处的过程中低头看向怀中的德古拉伯爵——伯爵雪似的脸庞上溅了好几滴鲜艳的红,皆是先前战斗所致,他忍下为其擦拭去这些痕迹的冲动,终于语焉不详地回应:“我觉得特使也很好。”

“确实很好,至高无上的荣耀。”

韩信没有立刻回答,心中却满载难以言喻的飘忽感,那是一种何其危险的感觉。他本该为自己正逐渐背离成为特使的初衷而愧疚自责,同时却又对这点罪恶感不屑一顾——

“我觉得特使很好。”他又说。

不为至高无上的荣耀,不为特立独行的权力,只为能遇见你。

怀中的德古拉伯爵大概并不了解他一话说两次的用意,只不过勉力撑着抬眼看他,以笑容将对话敷衍过去。

可纵然是敷衍也好,他们敌对至今,相互间的亲昵与温柔尽数为空,便是此时此刻这抹少有真心的笑容,都能使自己心头那把火燃烧更烈。


德古拉伯爵的封印之处皆由韩信一手准备,教廷不知在何处,连指派他任务的加百列都不知在何处,至多从隐晦含糊的预言中粗略推论出大致的所在地。但他们也不曾过问,对于身怀崇高使命的教廷特使充满了奇异的信赖,从未思虑过他背叛的可能。

韩信踏入地下室,四壁银制的烛台上正燃着明明昧昧的火光,堪堪照亮不见天日的室内。他抱在怀中的刘邦环顾四周,啧啧称奇。

“若能挑个死去的地点,我更愿意死在日光底下。”

韩信道:“你不会死,继续忍受这片安全的黑暗吧。”

刘邦抬眸看向他,眼神写满惊讶与疑惑,直至韩信将他温柔地抱入早已打开的棺材中,依旧没能反应过来。

“你明明有能力杀死我。”

“没人让我杀你,他们只求我封印你,就已足够。”韩信一面说一面将刘邦的长发都拨至胸前,语气颇显关切,“这姿势会不会压到头发弄疼你?”

刘邦怔怔地摇头。

“那就好。”韩信为他顺着长发,那柔软的发丝华美如暗夜里的月光,但又远比月光温柔得多,可以实实在在捉握手中,溜不走散不掉。他有些着迷地慢慢顺下去,耳边听见刘邦充满困惑的问题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韩信反问:“你不也没对我痛下杀手?”

“那不一样,”刘邦轻轻地说,似乎想到了什么,眸中显出一种迷离的色彩,“我有我的理由。而且,就算我拼尽全力,只怕也打不过你。”

“你有什么理由?”韩信追问下去,刘邦的很多事情对他而言依旧隔着一重迷雾一层纱,他费尽心思探究,终不如询问刘邦来得直接。

刘邦深深地看他一眼:“你让我想起从前的我。”他目光悠远,柔和却又隐隐含着不甘。

“我和挚友为理想而努力,我是骑士,他是主教,可惜后来他死了,而我被理想所背弃,终于也放弃了理想。”刘邦将往事叙述得平淡无奇,曾经令他愤怒憎恨至极的事情此刻说来都如他人的人生,似一个早已无法参与其中的悲剧,仅存一种遥远又怀念的心绪萦绕成一种沉闷感,提醒自己也曾生而为人,享有过圣殿之光的殊荣。

他转而凝视韩信,尽量轻快地说道:“我有时挺羡慕你的,你还有理想。”

韩信却道:“我为理想杀挚爱。”

刘邦这回怔了很久,好不容易才醒悟过来,纵然见惯大风大浪仍难免一丝不可置信:“你喜欢我?”

“是啊。”韩信干脆利落地点头,话语间毫无爱上敌人的罪恶感,“喜欢你很久了,你喜不喜欢我?”

他注视着刘邦惊讶的模样,自顾自地说下去:“现在不喜欢也没关系。你被封印前最后看到的人会是我,醒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也会是我,这样总会觉得我特殊吧。”

刘邦笑问:“你身为人类,要怎么在封印结束后出现在我面前?这封印至少有上百年吧?”

“四百年。”

“四百年?那你要怎么等到我醒来?”刘邦失笑。

韩信眸色暗沉,他说:“我总有办法。”

刘邦看了他许久,终于轻轻一笑,给出一个承诺:“你如果真能做到,我到时就试着喜欢你。”薄唇勾勒的笑意揉合了一丝兴味与狡黠,德古拉伯爵早已惯于思考人性阴暗面的心态开始作祟,若特使当真能活过四百年,只为等自己苏醒,大抵也不再是敌人。

——届时在一起也并无不可。

韩信笑起来:“这可是你说的。”

他俯身在刘邦冰冷的唇上印下轻吻,分开时满意地看见德古拉那双红眸中倒映了自己的身影。

只有自己。

“好好睡吧,我的睡美人。”他说。

刘邦身上所受的伤太重,勉力支撑着清醒至如今已到极限,此刻听见韩信恍若哄他入眠的话语竟似一个指令,让身体不由自主地松懈下来,被迫进入深深的沉眠。

一睡四百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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